女人輕輕地扭開門把手,男人率先衝了進去,一進去就撲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人,眨眼間,他一隻手狠狠地扼住了病人的脖子。
陳誌達緊接著,抓起一旁空病房的枕頭,死死地捂住病人的頭部。
緊接著女人衝上前,從手袋裡拿出一把匕首,手起刀落,紮向了躺在床上的病人。刀剛紮下去女人就感覺到不對勁,抽出匕首,示意陳誌挪開壓在病人頭上的枕頭,一看,輕聲喝道,“不好,上當了!這不是袁放,是假人!”
中年人一看確實是假人。據內線送出的情報,袁放病房門口的兩個什麼二處的特工,都是守護在病房門口,即使是離開,也不錯巧兩個人同時離開。
這是個陷阱。
“撤,趕緊撤!”女人先跑向門口。
但還是晚了一步,走廊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。
陳誌達推開病房的窗戶,向外瞥了一眼,還好樓下比較安靜,看來下麵並冇有什麼人。於是依著病房窗外的一顆大樹準備滑下去。
“走這邊!”陳誌達說完,手拉著樹叉就向下滑。
女人動作也利索,一刹那的時間也滑了下來,而中年人就冇有那麼幸運了,衣服不小心被窗台掛住,剛準備跳窗時,後背就中了一槍,直接跌落了下來。
陳誌達衝上前試圖將中年人拉到身邊,還冇有邁開步,隻見男人掙紮了一下,從腰間拿起了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,大叫,“替我照顧好我老爹!”話音剛落,一聲沉悶的槍聲之後,男人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。
這種意外的情況發生,令陳誌達心裡特彆難受,他在想,李鐵強是用下屬的生命來辨彆下屬真偽。他回過頭不再去看那個男人,轉身將女人扛上肩,拚命地跑了起來。
住院部大樓後麵的圍牆有一米高左右,陳誌達先把女人托了過去,然後自己再縱身一躍而過。落地後一把抱下還吊在牆上的女人,再次扛上肩,向最初碰麵的衚衕跑去。
陳誌達剛到李鐵強的辦公室門口,就聽到李鐵強在電話中說,“主任,我就說,陳隊長是不會有問題的,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。”
......
一輛老式的吉普車在通往上海郊區的馬路上搖搖晃晃的直馳。經過一個個江南的小鎮,董子軍心情更加舒暢。
董子軍坐在這輛車上,他已領受了重要的任務回來,正急急忙忙趕往上海。駕駛吉普車的男子彆人都喊他老王,是在1931年就投身革命,由他負責護送董子軍安全抵達上海。
“老王,聽說,你同‘管家’是老鄉,他是個什麼樣的厲害人物?”董子軍用手扶了扶眼鏡,向老王問道。
老王笑了笑得意地回答道:“這個,你就不能過問了,工作紀律你不會忘記了吧?”
董子軍笑了起來:“對,對,我這個區委副書記的覺悟還比不上你個開車的了。”說完又哈哈大笑了幾聲。
“副書記,聽說你過去法國巴黎?”
董子軍一愣,回答道:“嗯,年輕的時候有去過。”
“還是你們有學問的人好呀......”
時間過得真快,老王的話讓董子軍一下子回到從前。董子軍在北平在國立輔仁大學念過書,學的是醫學。書才唸了一半,他就失學了。七七事變爆發,大學宣佈無限期的停課。離開了學校,他回到老家上海。上海除了租界之外的地方都成了戰場。他家在閘北,也是戰場之一。日本人的狂轟濫炸,導致了大量的平民傷亡。不可避免地也降臨到他家頭上。一家老小共十四個人,僅他和妹妹活著,又不錯巧,妹妹又生病,作為醫學生的董子軍確無能為力。正當他一籌莫展時,一位同學找到了他,不僅幫他墊了醫藥費,還帶他一起去了蘇北,加入了**......
“副書記,在想什麼呢?”
“冇什麼,老王,還有多久到上海?”
“明天上午十點左右可以到,副書記你坐好了。”說完老王又加足馬力向上海方向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