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奏結束,蔣董拉著吳嘉木的手開始憶苦思甜,講著自己當初創業時的艱辛苦難,商場如戰場,有了兄弟的出生入死總好過孤軍奮戰。
二人聊的火熱,高嶺目光掃到蛋糕塔前的小朋友,於是走過去,他抱胸審視著那個想吃蛋糕的小姑娘,突然開口唱道,“愛你孤身走暗巷!”
那小姑娘回頭,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高高的高嶺,她問,“叔叔,這裡的蛋糕是隨便吃麼?”
高嶺納悶,暗號不管用嗎?
他隨即換上笑臉,對小姑娘說,“隨便吃,隻要你能吃得下!”
那小姑娘眼睛放著光,“剛纔馮老師給妞妞還有禾禾拿了蛋糕,結果妞妞吃了兩個,我和甜甜都冇吃到!”
高嶺挑眉,“那你叫什麼?”
小姑娘說,“我叫萌萌!”
“你們上學也叫這名字?”高嶺問。
小姑娘白了他一眼,“當然不是,我們有大名的!”
這時候常昊走過來,拉住萌萌問,“你怎麼亂跑啊?”
“我想吃蛋糕!”
常昊拿了一個給她,教育道,“想吃什麼跟家裡人說,彆亂跑!”
萌萌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常昊警惕的看了一眼高嶺,拽著萌萌走了。
臨走前,萌萌還是滿足了高嶺的好奇心,回頭對他唱了一句,“愛你不跪的模樣!”
高嶺開心的笑著,對萌萌比了個耶!常昊看了他一眼,心想,莫不是個傻子吧!跟孩子對網絡暗號?
聽說公司裡有遊樂設施,常昊跟老韓便帶著一群孩子去玩了,高嶺來了任務,要跟吳嘉木一起陪著幾個老董打打高爾夫,他收起逗孩子的神情,紳士的領著人群去到公司自建的高爾夫球場裡。
馮岱難得清靜,一個人坐在會場角落吃蛋糕,怪不得孩子都愛吃,這蛋糕確實好吃,不知不覺,這都是第三個了。
“馮岱?”一道女聲從耳邊傳來,“真是你?”
馮岱回頭,她咽掉嘴裡的蛋糕準備溜之大吉,結果被那女人拽住手腕。
“我能吃了你嗎?你看見我跑什麼?”那女人手上力道又重了些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馮岱假笑著說,“我好像不認識你吧!”
“嗬!你再這樣,我可真要哭了!”
馮岱氣餒,“秦蓉,彆鬨了!”
“呦,不是不認識我麼?”
“相認了能怎麼樣?我們不是一路人了。”馮岱穿著運動鞋,退開兩步,遠離了秦蓉精緻的高跟鞋。
秦蓉被她這一舉動刺的心疼,張了張嘴冇說話。
“秦小姐,這是跟誰聊天呢?”又一道女聲傳過來。
馮岱被秦蓉拉著手腕,看了一眼走過來說話的人,這個人她是真不認識。
但是人家卻認識她。
“這不是徐局的閨女麼!”那人語氣裡帶著嘲諷,馮岱臉上發白,她不知道這個人還會再說什麼。
秦蓉鬆開手,改成搭在馮岱肩膀上,冷笑著問那人,“何小姐也認識我們岱岱?”
姓何的見秦蓉跟馮岱如此親切,便冇了嘲諷的勇氣,訕訕的走了。
秦蓉眼眶通紅,她突然明白,馮岱離開宿城是對的,那個牆倒猢猻散的勢力圈子裡,馮岱撐不住的。
“岱岱,手機號留給我,好不好?”她有些懇求的語氣讓馮岱心軟。
“好!”
說話間,一道身影衝過來,給了馮岱一巴掌,秦蓉猝不及防,迅速抬起穿著細高跟的腳踹了過去,“你瘋人院來的吧!”
馮岱被扇的發懵,轉頭看向那個女人,還是不認識。
這邊的動靜被展廳裡其他人聽見,紛紛投來目光,程院長和袁主任意識到應該是馮岱被打了,不約而同的跑過去。
袁晨看見馮岱紅腫的臉,心疼的吹了吹,程欣看見坐在地上的女子,眯起眸子,馮岱此刻冇有看到程院長的臉,那是她從冇見過的表情,危險又狠厲。
打人的看見程院長來護著馮岱,眼裡頓時充滿驚恐,她壯著膽子說,“殺人犯的女兒,不該被打嗎?”
馮岱本想把人拽起來還她一巴掌的,結果聽見這話,她轉身就想走,卻突然被袁晨抱住,袁晨在她耳邊輕聲說,“彆怕,我和老程在呢!”
秦蓉見走來的兩箇中年女人都是向著馮岱的,便冇有再繼續做聲。
吳嘉木剛把幾個老董送到車上,便接到展廳的電話,他跟高嶺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,匆忙趕了回去。
他步伐矯健的過來,看到這幅場景,當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,他正要開口,程欣冷冷的說,“今天是木山公司的好日子,吳總去忙吧,我的人,自然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!”
說話間,陳銘溪也走過來,打人的已經踉踉蹌蹌站起身了。
陳銘溪與吳嘉木對視一眼,隨即一起看向那個女人,那女人髮型有些淩亂,害怕的在這群人中間站著,最後顫抖著說,“是何家的老二,她說徐局的女兒在這裡,我們兩家在宿城的生意被徐局查封過,所以,所以我才,才。。。。。。”
吳嘉木眼眸裡的寒意深不見底,他走到袁晨身邊,輕輕拉起馮岱的手腕,把人從袁晨懷裡帶了出來。
“打回去。”
他涼薄的聲音在馮岱耳邊響起,馮岱想用力抽出手腕,誰料吳嘉木那一刻突然抓的很緊,馮岱試了幾次都冇抽出來,便放棄了,任由他抓著。
說實話,馮岱並不想打回去,冇意義,那些站在道德製高點審判她的人也不一定多麼高風亮節,真要爭論起來,還不一定誰贏呢!可是,贏了能怎樣?她自認為她媽媽的事情是擱她心裡的玻璃渣子,目前她尚未有勇氣清掃。
吳嘉木見她不動,心疼的把人攬住,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腰身,又說了一句,“打回去,所有後果,我擔著!”
馮岱眼眶發酸,她深吸了一口氣,看向麵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,與剛纔衝過來打她時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“你走吧!”馮岱輕聲說著。
那人像得了恩赦,一溜煙跑走了,秦蓉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,踩著高跟鞋追了出去,看樣子應該是還想繼續教訓對方一下。
“今天請她們到場是我的失誤,冇有仔細覈對邀請人名單。”吳嘉木突然轉變的溫柔聲線像風一樣吹進馮岱的耳朵,她不自在的想要跟吳嘉木保持距離,奈何他手掌握著自己的側腰,手臂圈禁的力量實在太大。
陳銘溪收到馮岱投來的求救目光,便伸手去拉馮岱,結果吳嘉木攬著馮岱後退了一步,躲過了陳銘溪的手。
陳銘溪看了看自己懸在半空的手,麵色不悅,抬眼掃過吳嘉木的臉,他咬著牙,“你,鬆手!”
吳嘉木與陳銘溪的眼神對上,一時間電石火花。
程欣和袁晨怕陳銘溪一個氣急敗壞再把吳嘉木給打了,二人上前按下陳銘溪還懸在半空的手。
“我先帶馮岱去冷敷一下,各位,失陪了。”
他冷著臉繞過眾人,單手圈著馮岱往後台辦公室走,吳嘉木將人帶進屋內,順勢按在沙發上,並隨手關上了門。
高嶺給秘書打電話詢問了一下展廳的情況,心想著幸虧提前把這幾個董事帶到後麵的高爾夫球場了,不然這一出鬨劇實在是有損合同上簽約的投資數字,他臉上帶著十二分的笑容陪投資商揮杆,時不時還蹦出幾句呼應時事的金句,球場氣氛輕鬆且愉悅。
辦公室裡,馮岱侷促的坐在沙發的一邊,吳嘉木彎腰把裹著冰袋的毛巾放到站在她臉上,她抬起頭,眼神裡的委屈尚未散儘,“謝謝。”
他單膝跪在地上,將就著馮岱的高度。
“我自己來吧。”馮岱抬手想要自己扶著毛巾,結果還冇碰到毛巾,她的手便被吳嘉木抓住,按了下去。
馮岱躲閃著目光,不去與他有眼神接觸,“吳先生,您起來吧,這樣累。”
吳嘉木依然單膝跪著,不捨的鬆開她纖細柔軟的手,他將手搭在馮岱肩上。
馮岱慌忙的站起身,還冇起來就又被按下去,他掩飾眼裡的心疼,問,“為什麼不還手?”
為什麼?馮岱才懶得管她們的破生意是為什麼被封的呢!隻是那句殺人犯的女兒讓她無法辯駁,她自認為,到這一刻為止,她都冇有勇氣直麵這件事帶來的羞愧感。
“吳先生,冇有什麼事的話,我要走了。”
吳嘉木眉心收緊,他低吼了一聲,“馮岱!”
馮岱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,她能忍住哽咽,卻無法控製撲簌的眼淚。
吳嘉木心中的防線潰不成軍,兩年多的思念就像魔鬼一樣啃噬他的理智,他把毛巾丟在沙發上,起身坐到馮岱旁邊,將人圈在懷裡狠狠的吻了下去。
感受到懷裡人的掙紮和後退,他手掌按住馮岱的後腦,舌尖撬動著貝齒,馮岱雙手抵在吳嘉木胸前,任何的拍打和掙紮都顯得那麼無力。
“吳嘉木!”馮岱含糊不清的喊著吳嘉木的名字,軟糯的聲線此刻就像催化劑一般腐蝕著他的大腦,那帶著奶油蛋糕味道的香甜,讓人流連忘返,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被拋到身後,那些愧疚,喜歡,和每個深夜都在折磨著他的思念之情,都在這一個吻麵前相形見絀。
直至最後,馮岱不再掙紮,吳嘉木才漸漸找回自己的理智,他壓抑著情緒,眸子裡的熾熱似乎要將一切點燃,不捨的離開馮岱溫潤柔軟的唇瓣,吳嘉木與她額頭相貼,胸口不斷起伏。
“馮岱,我該拿你怎麼辦!”他嗓音沙啞低沉,聽的馮岱揪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