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人喝酒喝到了半夜,瑜微偷偷把菜老闆拉回了菜鋪,“好人”藉機把醉意清乾了。
“李立。”“好人”臉色板正,“在為你開竅前,我首先要和你說明一件事情。你有很大概率會在開竅過程裡痛死。”
“彆著急說你忍得了這份痛,這是一份你無法想象的痛。你會痛不欲生,這份痛會一直反覆折磨著你,直到你死去。”
“這樣會讓我覺得現在還不錯。”李立沉思了片刻說。
“所以選擇權在你,開不開竅,你都是屬於你的。你的身體除了你,其他人是不可能強行為你開竅的。”“好人”的話讓李立愣住了。
他的惶恐又升起來了,“好人”的話他聽進了心裡,這份惶恐也正是因為他的話。
李立聽來這些話充滿了威脅,他認為這是“好人”對他開竅行為的不滿。但他很快想明白這是“好人”擔心他的身體而產生的說辭罷了。
“其實我沒關係。”李立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,“其實我的事情你們不用那麼在意。”
“好人”怒了,他給了李立一拳:“我們都在為你壽命費儘心思,到了現在現在你才說不重要?你他媽是混蛋嗎?混蛋都冇有你這樣混!”
李立捂著肚子坐在椅子上,腹部上的痛讓他清醒了:“我想你說的我明白。”但他的喪刻進了他骨子裡,他整個人都被悲包裹了。
李立把頭放在桌麵上:”我找到回去的辦法了,你給我的那本書有說在赤地上有一台機器,那應該是一台機器,書裡說它可以穿透空間,進行一次短暫的空間旅行。如果書裡記載是真實的,那我找到它就可以回去。”
“記載日期是?”
“四百年前。”
“好人”知道李立明白幾百年的東西是很難完整的存放到現在的,但他冇說,他認為打破一個人的美好希冀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。
那就像搶了孩子的糖果;熊孩子剪碎了新人婚服,是要遭受到詛咒的。
算了,得給他一點幻想,讓他可以明白當下在做什麼。
“所以你把酒館修得這麼好是為了賺取盤纏?”“好人”問。
“是。我需要很大一筆錢,這個數字多得讓我感到害怕。我覺得我一輩子都可能賺不了這麼多。”
“放屁!”“好人”頓時又火了,“剛纔升起的希望你又搞丟了?彆他媽想的那麼悲,大不了我去禁區裡給你搶幾顆靈石,那東西足夠讓你從這裡到赤地幾百個來回了。”
“你知道靈石是擇人的,那東西隻存在於傳說裡。”
“所以我情願相信它存在的事實,就像你一定要相信那台機器存在一樣。”
李立先是沉默,然後把頭抬起:“也許,我該允許它還存留於世。”
“對了。”“好人”笑了,“這就對了,這纔是世人應該有的樣子。李立,你要明白有很多人是相信凡人能追到星辰的。”
李立不是想不到,他是不願意去想。“好人”明白李立的,他很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了。
“嗯,你說的盤纏,具體多少?”
“像是唐僧取經一樣需要經曆十萬八千裡。”李立說,“但至少那不是遙不可及的星辰,我有機會碰到它。我相信不會久。”
“好人”開始欣賞他了:“這樣纔對,不對,是很不錯!”
“好人”把酒杯舉起,“喝了這杯酒,明天等她們醒了你就可以開竅了。開了竅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了。那麼,暢飲吧!”
他把手裡的酒喝完,他抱起了地上的酒罈,他把剩餘的酒一口乾了。
李立想要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,半壇酒讓“好人”徹底醉了。他開始了胡言亂語,他從自己的身世說到了李立身上。
他說:“其實我們兩個冇有什麼不同,唯一區彆就是我經曆的孤獨想來要比你多。可那是冇有辦法。但是李立,你有辦法,你有辦法可以避免這份孤獨,所以去做吧,我支援你。”
他把身上唯一值錢的小塊靈石塞進李立手裡:“噓,不要告訴任何人,這塊靈石,等到要出發的時候把它賣了換成盤纏,你就可以到赤地去了。”
“好人”說著說著就酣睡了,李立把他扶進房間,給他蓋上被子。把靈石放進口袋後,他開始收拾殘局。
等他收拾完,他坐在涼亭裡的長椅上,他把那顆靈石拿出來仔細地看。
它很小,但很清澈。李立把它貼緊眼睛,看到了裡麵流動的液體,液體隨著他手腕的晃動而產生了波濤。
他知道液體是靈力,他想靈氣如果是氣體的話,那靈石裡麵就是液化的靈氣。所以他的珍貴是完全說得通的。
李立完全冇有睡意,即使這個世界安靜的隻剩下了呼呼風聲,李立聽著那些風,覺得它們也有些嘈雜了。
他煩躁的把身體從長椅上拔起,走進了櫃檯後的房間。他把靈石放進了床上中部位置的小坑裡,用棉絮把它填好了。
雲諾醒來時注意到身體是光著的,她驚恐的看了四周,發現周圍的環境從未見過,她悄無聲息的把放在床頭的衣服奪來穿上,她推開門,從空間裡拿出了那柄冒著火焰的劍。
她推開門,衝下樓,見到李立和蘇柔鳶對坐著,談著什麼。
“你醒了?”李立把她的身體看了一圈,“看來恢複好了,‘好人’的藥挺管用。”
“他給我塗了藥?”雲諾快要怒了。
“不是,仙子息怒,是菜老闆的妹妹瑜微給您塗的藥。”李立說,把雲諾的情緒安撫了下來。
“那是誰?”雲諾問。
“在後廚,您轉頭看。”
雲諾轉頭了,看見了在煙塵裡忙著的瑜微。她的心放下來了,手裡的劍也消失了。
她坐到蘇柔鳶身邊,問:“是你把我們送回來的?”
李立點頭:“是我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她轉頭又看了一圈,“那個人呢?”
“他在房間裡,在找具體辦法。”
“給你開竅的辦法?”
“嗯……算是吧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還有你們身體裡的隱疾。”
“我的身體好著呢,哪裡來的隱疾?”
“是您們在禁區裡沾染的一小部分的黴運,‘好人’說它們順著您們的血脈鑽進去了。不清除的話後麵會很麻煩。”
“黴運罷了,冇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還是清除吧,畢竟它會影響自身氣運。我不知道氣運具體是什麼,但我想應該和你們的修行之路有關係。”李立說。
“好吧好吧,讓他清理吧。”雲諾被李立的執著擊垮,她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儘。
“你在這裡坐著,讓一個小姑娘在後廚煙燻火燎?”
“是她執意要去的,她說要讓仙子姐姐嚐嚐她的手藝。”
“真的不是你慫恿去的?”雲諾又問。
李立繼續搖頭:“不是。”
“好人”抱著那本冇有名字的厚重的書從房間裡出來了,他把這本書放到幾人麵前,然後翻開了,指著裡麵的幾行字說:
“這是為你們祛除黴運的辦法,你們看看,冇問題的話下午就可以實施了。”
雲諾和蘇柔鳶看完了,點頭知道了。
“李立,我們現在就開始給你開竅。”“好人”有些著急了,他從房間裡把那隻木桶搬了出來,又拿出自己準備的藥材和三株靈藥一起放了進去。
“李立,脫衣服,跳進去。”李立脫掉衣服後,把自己放入木桶裡。
“好人”這才加入熱水。
李立隻察覺到熱,“好人”問他:“感覺到到小腹有些刺痛纔是正常的。感覺到痛冇有?”
李立搖頭,他並冇有任何感覺。
“不應該,再等一會。”“好人”說,繼續給木桶裡加入熱水。
熱水冇過了李立胸膛,過了幾分鐘,他仍然冇有感覺到刺痛。
一個小時,兩個小時……三個小時,直到天黑。
這個時候“好人”纔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:“李立,已經開了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