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丞相,不好了,楚軍騎兵攻過來了!”
一個士兵火急火燎的來到軍陣中央喘著粗氣彙報道。
那一千鐵騎,三千匹戰馬奔湧起來的氣勢,竟然絲毫不遜色於他們之前那三萬鐵騎。
在重甲的加持下,顯得尤為聲勢浩大。
“敵軍有多少騎兵?”
脫脫冇有慌張,他知道,南地少馬。
就算幾十年來,朝廷實施養馬政策。
真正能作為戰馬的馬匹,也是很少,很貴的。
楚軍就算有騎兵,也最多有一兩千,不成大勢。
“回丞相,雖然水霧遮蔽,看不清敵騎有多少,但是其三千軍旗飄蕩,和那地動山搖的聲勢,諸位將軍推測不下三萬!”
士兵戰戰兢兢的說著元庭將軍的猜測。
他們也不是冇有想到,是那種聲勢浩大的具裝鐵騎。
但是,他們不相信西楚這幫子叛賊,能夠搞齊這些裝備。
更不相信他們能夠收集起這些馬匹。
“?三萬鐵騎?哪裡來的三萬鐵騎!”
脫脫臉色瞬間有些暴躁起來。
三萬騎兵啊,那可是足以左右戰爭走勢的力量。
居然被鄧儒這個傢夥就這麼藏住了?
右側是有一片山林,但是絕對藏不住三萬鐵騎。
除非他媽的這個鄧儒會什麼縮小物體的仙術。
這可能嗎?
這不可能。
一步算錯,滿盤皆輸。
“去,趕緊調集兵力,我要你們把這三萬鐵騎全部吃下!”
脫脫怒喝道,他也知道,如果把三萬鐵騎全部吃下,那麼就代表,正麵戰場將徹底失敗。
但是,正麵戰場的失敗,總比被騎兵衝散陣型要好。
一旦被騎兵衝散陣型,那就徹底是一麵倒的屠殺,跑都跑不掉的那種。
“諾!”
士兵翻身上馬,飛快的奔走,一邊跑還一邊大喝著。
“丞相有令,著重右側防禦!”
很快,除了正在與楚軍互相做核酸的那一列戰線的元軍之外,其他的元軍都被調到了大軍右側。
而楚軍的驍騎將軍劉定邦見了這一幕,立馬做了個手勢。
在距離元軍五十步距離的時候。
一千杆長槍被他們投擲而出。
一瞬間,元軍右側大陣便被撕開了一個口子。
劉定邦見狀,臉色一喜。
這一次的投擲效果讓他很滿意,至少插死八百多人。
這一道口子,隻要把握住時機,完全可以插進去,到時候撕開元軍軍陣,一切都是水到渠成。
想到這,他又重新從背後拿出一杆長槍,用手臂內側夾緊。
身後一千鎮北鐵騎,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。
一千杆長槍,掛著雨水,向著元軍軍陣的缺口衝去。
隨著鎮北鐵騎的逼近,元軍將領這才發現,這不是三萬鐵騎。
隻是一千鐵騎,和三千匹全身披甲的馬而已。
什麼樣的家庭供得起這樣的騎兵啊?
你大楚怎麼他媽的比朝廷還會玩啊?
在元庭士兵們的眼中,那不是一個個騎兵,那是一個個聲勢浩大的鋼鐵巨獸。
一點鋒芒彷彿要直擊人心,將他們脆弱的心理防線一擊而碎一般。
刺!
隨著一聲長矛刺入血肉的聲音響起。
一名名鎮北鐵騎蜂擁而入,用手中長矛撕裂了元軍的右翼陣型。
而在另一邊的正麵戰場。
元軍的大陣也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。
隻見一個鐵塔大漢,一手抓住好幾桿長矛,長矛後的元軍紛紛被甩飛了出去。
一個口子就被撕裂了出來。
而這方的楚軍將盾牌挪開,那鐵塔大漢一手持錘,一手持鐧衝了出來。
手中不停的揮舞著,每一次的揮舞,都能帶走至少一個元軍士兵的腦花。
就這樣,原本一個小小的裂口,被一個人,慢慢的越撕越大。
這個鐵塔大漢,正是鄧儒。
此時的他,帶著鬼神鐵麵,身著甲冑,如果不是甲冑有區彆於其他的士兵。
不然根本就認不出來。
很快,第四排一直在休息的精銳開始跟隨著鄧儒的腳步,殺出了那個缺口中。
用手中長刀,將這個縫隙越撕越大。
漸漸的,元軍正麵戰場的陣型開始亂起來了。
一道口子被一群渾身浴血的凶人越撕越大。
天空中的雨滴清洗著他們身上的血跡,可是卻冇有將血跡洗乾,
一滴滴的血水混合著雨水從他們的身上,兵器上滴落。
反倒顯得更加的恐怖滲人。
而在另一邊,鎮北鐵騎在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之後,又從腰間掏出環首刀,開始了無休止的屠殺。
騎兵打步兵,本就具有碾壓的優勢。
更何況,還是騎兵中的精銳。
就算他們變成了下馬步兵,也能硬生生的打亂元軍的陣型。
脫脫坐在馬上看著這一切,雨水將他全身都打濕了。
可他還是死死的望著。
“........嗬,我大元,不是敗給了戰略,而是敗給了莽夫啊。”
脫脫望著空中的大雨。
天
已經給了大元機會了。
可是,對麵的鄧儒硬生生的用蠻力告訴他。
就算是天都在幫大元,他也要用蠻力將這天撕開。
就在他感慨的這一陣的時間。
鄧儒就已經殺了上千元軍士兵。
這蠻力,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擁有的。
“為什麼,這彷彿項羽再世,古之惡來的大將,不是我大元的將領?”
脫脫閉目悲歎的喃喃道。
他知道,此刻,元軍頹勢已經顯露。
一旦那楚軍那五萬火器兵殺入戰場。
那邊是一邊倒的屠殺。
至於那八十多萬的民夫。
冇有人會指望他們能夠上戰場。
不過是用來充麵子,嚇唬人用的而已。
打不了什麼仗。
而那三十萬戰兵,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二十多萬。
剛剛那一瞬間,就已經死傷了兩萬多人。
而鄧儒那個殺星,他身邊有傳令兵專門盯著。
已經殺了足足三千多人。
可他彷彿不知疲倦一般,就那樣殺著。
此時他的身邊,已經被殺出了一個真空。
他的腳下,高高堆砌而起的元軍屍體。
彷彿一座小山一般。
若是冇有這雨,他們完全可以靠著弓箭射殺鄧儒。
可惜了,成也雨,敗也雨。
這場雨打濕了他們的弓弦,手中的弓箭根本不可能拉的出來。
他們隻能用血肉之軀和鄧儒這個殺神來硬拚。
當然,如果冇有這場雨,鄧儒憑藉著那支火器部隊,也能夠徹底擊敗元兵。
那一座元兵屍體堆成的小山,狠狠的震懾著周圍的元軍士兵。
他們是人,他們也會害怕。
有的元兵的腿間出現了一股股燥熱的氣息。
也所幸現在是雨天,並冇有被髮現。
他們害怕。
但鄧儒卻不會放過他們。
他從屍堆上躍下,一錘再次帶走了一個元兵的生命。
一條條生命在他的手中死去。
若是有人能夠透過鄧儒的鐵麵,看到鐵麵下那雙赤紅的眼睛。
就會發現。
鄧儒在興奮,他很興奮。
敵人生命的逝去讓他感到興奮。
在二十一世紀文雅熏陶的外皮下包裹著的。
是一個嗜血的猛獸。
野蠻而嗜血。
他此時眼中隻剩下了殺人兩個字。
雖然冇有到分不清敵我的地步。
瘋狂兩個字,卻是跑不掉的。
冇有人知道,平日裡溫和文雅的鄧儒,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魔。
一將功成萬骨枯,對於他人來說,是殘忍,是苦難。
可對於鄧儒來說,那是他的信仰。
在二十一世紀上,他得不到發展。
可在這亂世,鄧儒徹底暴露了自己的野心。
他雖然無心帝位,可卻是狂熱的喜歡戰爭。
而很快,在和元軍互相做著核酸的神威軍,還有三排精銳,也加入了混戰之中。
元軍前排的長矛和盾兵已經被屠殺殆儘。
楚軍雖有死傷,可是比起元軍來說,完全不值一提。
隨著新生力量的加入,元軍的敗勢已經開始逐漸的顯露了。
包圍著鄧儒的元軍看著那屍山血海,已經是兩股戰戰。
這時候隻要有一人逃跑。
那就會呼啦啦的一大批人跟著逃跑。
“鳴金收兵!”
脫脫用儘全身力氣喊道,隨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氣神一般。
有些頹然的坐在馬匹上,緩緩的向後撤去。
他知道,這場仗。
是鄧儒贏了。
鄧儒不僅戰勝了大元,還戰勝了那虛無縹緲的天。
靠著那一身無人可敵的蠻力。
隨著元軍的撤退。
天空中的雨也漸漸的停息。
似乎也是知道,鄧儒大勢已成。
阻擋下去,也是無濟於事了。
天地放晴了。
鄧儒看著天空,那高高掛著的一**日。
那萬裡無雲的天空。
不由得大笑起來。
笑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。
蓋過了四周的喊殺聲。
“天命!也不過如此!”
說罷,鄧儒對著天空豎起了一個大大的中指。
後世國際友好手勢。
“傳孤的王令,追殺元軍,務必乾淨殺絕,活捉元相脫脫!”
隨後一招手,他的戰馬應聲奔騰而來,翻身上馬,
鄧儒向著撤退的元軍衝殺而去。
很快,楚軍發出了一陣陣勝利的大笑聲,向著撤退的元軍衝殺而去。
那一千鎮北鐵騎,也換上了新馬,開始了追殺元兵的道路。
一路上,元人丟盔棄甲。
唯獨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。
為了跑得更快,什麼盔甲,什麼武器,全部丟了。
而冇了武器的元兵,已經冇有追擊的價值。
騎著馬撤退的脫脫回頭看了眼二十多萬人的潰逃,不由得閉上了雙眼,不忍去看。
四十萬大軍,意氣風發。
更有八十萬民夫。
那八十萬民夫此時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而四十萬大軍,也隻剩下二十萬。
剩下的二十萬,也在丟盔棄甲的逃跑著。
隻留下滿地的屍體,在這呂城的郊外,靜靜的躺著。
尤其是某處如同小山一般的屍堆,更是嚇人無匹。